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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非花梦非梦(五十六)

五十六

虽然是在唠闲磕儿,他们也不是在瞎唠。客栈酒楼是天然的情报场,他们磕着瓜子儿喝着茶。短短一来个时辰,就对苍阳有了个初步了解。其中最重要的,莫过于万灯节了。

花婉嫆在听到万灯节的时候,就忍不住吐槽:“是不是我们到哪儿,哪儿就得举行个什么盛世啊?”

季元启给了她一拐子,让她不要扫兴。招来小二给他们介绍介绍这苍阳的万灯节。

小二颠颠儿地跑过来,看到季元启放在桌角的赏钱。营业式的笑容顿时真诚了几分,热情洋溢地对他们道:“几位想打听咱们苍阳的万灯节啊。那好小的就给几位好好说说。”

“这万灯节啊可是咱们苍阳的盛事……”

花婉嫆听着这开场白,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。细想了一番,跟姚小七咬耳朵道“这全天下的小二是不是统一培训的,这介绍的话术和越阳小二一模一样。”

姚小七闻言噗嗤一笑,悄悄地道:“是有点像哈。”

“……到时候啊城中万灯齐灭,举城放河灯,寄托美好的祝福。”小二尽心尽力地介绍着“万灯节呀,是咱们苍阳的传统!而且,几位来得赶巧了。这次万灯节就在三日后,几位若无要事,可一定要去参加啊!白日里几位可以去朱雀、玄武街上逛一逛,那边有很多做灯的商家。不说别的,咱们苍阳这灯可是顶好的。”

听的差不多,季元启便将赏钱推了推。小二心神领会,收了赏钱说几句吉祥话就借口有事退下了。

“万灯齐灭……你们说,元鸿会不会趁这个机会露面?”季元启摸索着下巴道:“咱们从玉梁追到越阳,又从越阳追到苍阳。总不能一直这么你追我赶下去吧?”

花婉嫆逗着怀里的昆吾道:“那要看你的好弟弟怎么打算了。”

正说着,离他们不远的另外一桌食客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
“嗨呀!宣京城的凌晏如抄了户部尚书的家,你记不记得?”

花婉嫆一听,立马来了精神。她保持着身体不动,头微微偏了些。一只眼看着怀里的昆吾,一只眼有些诡异地看向那桌讨论凌晏如的食客。

“我!的天……”季元启也听到了,扭头就看花婉嫆。被她这两眼分视的模样吓到,赶紧跟她换了位置。正对着那桌,方便她窥视。末了还教训道:“你能不能正常点儿!这也就是我,让旁人看到了。非让你吓个半死!”

花婉嫆自知理亏,做了个鬼脸没说话。专心听那桌食客的讨论。

“哪儿可能忘呢!这大景建立至今,也就出过两次抄家的事。第一次……也就不说了。户部那个官儿犯了什么事儿?”

“哎呀那些官府贴的布告也就是看看,当不得真的!说是贪墨了不少国库金银,还劫了两次官银。”

“嚯,那诛九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不过我觉得这其中没那么简单。”

“那位户部尚书好久的官龄了,若真的贪墨甚广,又平安发展了多年。岂不证明他手段高明?嘶,这鸭子比上次好吃!”

“这话你可别往外讲,我看他平时批复到地方的案子。那手法都谨慎的很。稍年轻一点的官儿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来。哎你别全吃了,给我留点儿啊!”

“他能被抄家?我看啊,是后院失火的可能性更大。”

“哎呀,偏偏这个时候失火。抄他的还是首辅。这之后一直没传出新任户部尚书是谁,我看首辅这是将权揽在自己手里了。”

“能坐到那位置上的,哪个没点手段?要我说,户部尚书再谨小慎微,贪了还是贪了。这就给人落了把柄。”

“嗤,管他呢!翻船翻他的去。我们小老百姓管好自己就行了。最后一片你吃不吃?你不吃我吃了啊……”

说出此番对话的,是一对老夫妇。穿着打扮,这两位乃是庶民。大景对于不同阶层的穿着制式规定得并不严,但好歹也是有明文规定的。当下有用的,就是庶民的鞋子上是不能有彩色花纹的,必须是棉麻本色。

这也是他们一行人非常扎眼的原因之一,旁人从穿着打扮上就能判断他们是世家子弟。但这不是重点。

重点是这对夫妇,身为庶民,竟敢妄论朝政。还有能耐观看前户部尚书批复到地方官府的文案。

整个景朝尚没有做到全民开智,没有九年义务教育。门槛最低的学府是季家的华清书院,但那也是对标寒门学子的。

什么叫寒门?寒门,是指寒微的门第。专指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,也叫庶族。他们通常不掌握政治资源,家境却殷实。地方的地主、员外都属于寒门。并非指贫民阶级。

在大景,庶民可以参加科举。也有已经考取功名的人开办私塾,但这样的私塾大多规模很小。往往只有一个先生,根本无法普及教育。

参加科举,是要考取举人之后。才算踏入了公家的门,有了做官的资格。身为举人,最初分配最高也就做到知县。根据所辖地人口密度大小,知县最高为从六品。

可他们如今身在苍阳府的府城!府下还有州,州下才是县。户部尚书的批复,别说庶民了。就算是苍阳府下的知县都是没有资格随便拿来看的。

教育无法普及,那么百姓大多是目不识丁的。就算拿给他看,多半也是看不懂的。退一万步说,这对夫妇识字,是白丁。那也不代表能看懂内容。

更别提一个府城的庶民,居然清楚前户部尚书的官龄。这是在大景朝中装了摄像头吗?

简直离谱!

花婉嫆听得满脸纠结,给了宣望钧一个复杂地眼神:没有比你们老宣家更离谱的了。

宣望钧尴尬地清了清嗓,手指沾了点茶水,在桌上写道:非常人,有诈。写完还指了指花婉嫆。

哦,钓鱼执法。这么一想,果然合理许多。对方言语提及凌晏如,却少用尊称。明示凌晏如公然揽权,暗示他把持朝政排除异己。以为这么说她就能上钩?冲上去和他们理论或者直接动手,然后让这俩老的碰瓷吗?

花婉嫆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“我看起来,有这!么!蠢吗?”

“噗……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“对不住哈哈哈哈哈,花姐姐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宣望钧抬起手遮住上扬的唇角,双肩微微抖动。季元启笑得简直前仰后合,姚小七抱着肚子边笑边道歉。

就连楚禹和曹小月也有些憋不住,转开脸不与她对视,偷偷笑。

“咳嗯!”宣望钧抿着唇,面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,悄声安慰道“他们能如此认为,也未尝不好。”

“是啊,哈哈哈哈哈。”季元启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,含糊地附和宣望钧道“就哈哈,保哈哈保持住!”

花婉嫆撅了撅嘴,一时语塞。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。她的什么表现,让暗斋或者璇玑涯有了这种错觉?

有了这个小插曲,哪怕唠闲磕也不算枯燥。

戌时一刻刚过,玉泽便拎着两份打包的烤鸭晃了回来。说是苍阳的烤鸭与宣京的不同,别有一番风味。既然都来了,不尝尝此地特色,岂不可惜。

于是众人吃了顿香喷喷的烤鸭,准备回房休息。明日再想法子寻季元鸿的踪迹。

在玉泽眼皮子底下,季元启和姚小七没敢直接进入花婉嫆的房间。准备之后再偷偷过去。花婉嫆也没提醒,顺着众人的脚步回房。却被玉泽叫住,不得不留了下来与他独处。

玉泽将她带出客栈,走进角落才停下。万灯盛事在即,哪怕此时已经完全入夜。苍阳城内到处都挂着灯笼,温暖的灯光连成了片。倒是与白日里没甚区别。

面对玉泽,花婉嫆又木着脸,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。而玉泽却还是能摆出温柔暖男的人设,丝毫不介意她的抵触。微微一笑,掏出一封信道:“刚刚有人叫我转交这个给你。”

花婉嫆接过来,见信封上写着一个‘鸿’字。估摸着是季元鸿联络他们了,遂直接问道“给你信的人呢?长什么样子?”

“人早就不知走去哪里了。”玉泽假模假式地回想道:“唔……穿得过于简朴了些,像是个算命先生。不过他背行囊用的绳子颇为有趣,是红白两股绕成的。”

花婉嫆立刻想起在玉梁遇见的那个给她看手相的算命先生。但立马就在心里吐槽:红白两股绳绕在一起就那么稀罕吗?你这提示也太……行吧,你也觉得我是个傻子。

“你们此行目的我多少也有耳闻,放心,我替你试探了一番。”玉泽尽职尽责地表演着人设道“他并非局中人,也是拿钱办事。给你线索的人既然用了这么绕的法子,自然不会轻易被你发现。至于信中写了什么,还是找你的小同砚们,一起参详吧。”

“成,多谢了。还有事儿吗?”花婉嫆言简意赅地道。

玉泽语气带着些揶揄,玩味地道“有,为师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。”

花婉嫆闻言挑了挑眉,颇有些意外地道“怎嘛?院长不是让你随行保护我们吗?”

“可为师觉得,你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。并不需要为师的保护呢!”玉泽语气轻快,说完便挥了挥手,独自离去。

花婉嫆目送他离开,嗤笑一声。这狐狸估摸着自己的事儿办完了,就直接和他们分道扬镳。至于这封信……花婉嫆看着信封上那个‘鸿’字。先给姚小七看看再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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